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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一月给一个圣诞小料包写的文，回头看感觉太幼稚一直没发……不过由于种种原因，虽然很难看，但还是决定发一发。

原文1w多字，当时的要求只有一个是开车……结果把所有车删了变成7000字纯情文hh

1

  “啊这小鬼搞什么！愣着干什么？！上啊！上上上！！！”场上比赛渐渐趋于白热化，观众纷纷站起来尖叫呐喊，几人高的队旗挥舞起来卷走了不少声音，但即使如此，黄少天接连不断的嘴炮也显得非常突兀，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喻文州拿着个蓝雨纪念款硬皮本，看似在认真记录场上局面，其实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心想，这个人怎么能做到十几年如一日的幼稚呢？而且好歹也是当了十年职业选手，怎么喊出来的话还是和当年一样没有水平？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他盯着黄少天亮晶晶的发尖，心满意足地想——聚光灯全汇在场中，观众席几乎是漆黑一片，但不知从哪漏了几束光线下来，斑斑点点全洒在黄少天的身上。

  是我在黑暗中赖以生存的星火。

  “哇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黄少天吹彩条吹累了，终于坐回观众席上，“你一会儿不会要说‘这是战术’吧？”

  “不会。”喻文州摇头。

  黄少天逗他：“那你就是要说‘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

  “不是，”喻文州似笑非笑地挑眉，“我要说，‘吊车尾的有什么高见呀’？”

  “我靠！”黄少天使劲摇晃了他一下，“我为什么找一个这么记仇的人当男朋友，亏我还为了你掉了几十万粉——卧槽！小鬼你行不行啊！不就是一个高英杰一个刘小别吗，打爆他们！”

  比赛局势终究不会因为前副队长源源不断的垃圾话而改变，蓝雨方面只剩下了卢瀚文一人，在一阵拼尽全力的爆发后夜雨声烦也只能不甘心地倒下。对方则是还有残血的两人：高英杰的王不留行和刘小别的飞刀剑。

  微草以微弱的优势，6：4战胜了蓝雨。

  一场常规赛的微小失败倒不至于让黄少天气得跳脚，但心里依然有些忿忿：“高英杰这小子现在倒是很厉害啊。”

  “他这赛季接收了王不留行和队长职位，打发比原先凌厉很多。”喻文州头也不抬，在笔记本上认真写起总结来，“少天，一会儿和我把比赛记录给瀚文送去吧。”

  “好的队长，明白队长！”黄少天没正形地敬个礼，“让那小子帮我们把掉的粉赚回来!”

  “不是队长了。”喻文州认真地纠正道。

  “不是蓝雨的队长，但还是黄少天的队长呀，”机会主义者看着四下无人，观众都忙着往出口处涌，飞快抢过喻文州的笔记本挡在面前，在对方脸颊上印下轻轻一吻，“永远都是。”

  “咳。”背后传来一声不经意的咳嗽。

  黄少天警觉地转过头去：“谁——卧槽王杰希！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我在这里，“王杰希和黄少天对视，又刻意地补充了一句：“但我刚才什么也没看到。”

  黄少天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还没想好怎么反击，喻文州已经八风不动地伸出手去：“好久不见呀，王队。”

  王杰希和他握了握手：“好久不见。”

  “我的天哪，”黄少天夸张地摇了摇头，“这剧情怎么如此熟悉，庙药的世纪一牵手——然后老王说要抢（58，70）这个点，再放驱散粉寒冰粉旋风扫把？”

  “下个赛季，场上见。”王杰希开始面不改色地背词。

  “别场上见了，”喻文州被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的揭短台词逗笑了，又使劲摇晃了几下王杰希的手，“火锅店见吧——微草主场，王队不请个客？”

2

  “来份猪脑!”黄少天一拍桌子。

  喻文州冷静地合上菜单，轻轻拉了下服务员的袖子：“我和你去前台直接点吧。”

  “我看穿了你们的阴谋，”黄少天被留在座位上，和王杰希面面相觑，“猪脑到底哪里不好吃？”

  “不是不好吃，”王杰希自顾自地斟了杯茶，“是根本不敢吃。”

  “庸俗!”

  气氛陷入了微妙的尴尬，退役后身份的转换让大家都显得有点无所适从，褪去了一切职务，单纯以朋友身份面对面坐在一起，竟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关心一下对方。

  我的天哪。黄少天无数吐槽憋在心头，想说又不知道合不合适，只希望喻文州能赶紧回来打个圆场。

  最后还是王杰希憋出一句：“你们俩……怎么样了？”

  “好得很!”黄少天如蒙大赦般地往沙发上一靠，“你怎么这么八卦了!”

  “哦，那我不问了。”王杰希强行冷漠。

  “别别别!”黄少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重建友谊小船的突破口，此时当然不肯放弃，什么奇怪的问题也要接下来了：“下面我就发表一下个人的见解——”

  “我们就是……呃……”黄少天难得支支吾吾起来，“好，非常好。”

  他当然知道对方不是问他们俩感情好不好，而是想知道几个月前微博出柜的后续——可是这让他怎么说呢？非常不好，蓝雨掉了一大批直男粉和女友粉，本来还有几年职业寿命的喻文州都没和他商量，就突然决定和他一起退役，热评现在还高高挂着不干不净的话？

  王杰希固然是个可以倾诉衷肠的朋友，可黄少天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谁知道他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可能因为本人总是唠唠叨叨地说着垃圾话，让别人都下意识认为他是个永远积极的人，再垂头丧气就太崩人设了。也可能因为他是蓝雨的副队长，永远光芒闪耀的剑圣，输了比赛，可以愤怒，可以不屑，可以说明年再来——但是绝不能说丧气话。

  “我们很好呀，但是有些粉丝好像不太支持呢。”喻文州不知何时已经点完了菜，坐回黄少天身边，“热评也不太好听……相信王队都看到了吧？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退役也完全不是因为这件事，王队已经让自己的小队员独当一面了，我们这边再不开始可就要赶不上了。”

  这什么拙劣的借口啊——王杰希打算开口反驳，想了想又住了嘴。与自己厮杀了十年不分上下的老对手，难道还会处理不好这种事？

  他松了口气，挑起根筷子敲了敲碗沿：“黄少天，你到底吃不吃饭？”

  “吃吃吃!”黄少天回过神来，“但是吧你这个涮火锅都不涮猪脑实在是——”

  “不是涮火锅，”王杰希一脸严肃地打断他，“是涮羊肉。”

3

  “您已偏离路线，请在前方一千米处掉头。”

  黄少天无视了导航的提示音，挥挥手示意喻文州继续往前骑：“没事没事这地方我认识，我走的另一条路。”

  “您已偏离路线，请在前方八百米处掉头。”

  “这导航怎么这么死心眼啊……没事接着往前走，过一会儿它就该重新规划路线了!”

  “请在前方二百米处掉头。”

  “请在前方五十米处掉头。”

  “请掉头。”

  “请立即掉头。”

  一声声催命般的提示音让黄少天心里发虚，四周几乎是漆黑一片，只有几盏路灯奄奄一息地吐出些光来，他一边吐槽B市城市化进程缓慢一边掏出手机，定睛一看，已经身处荒郊野外，四周连个建筑物都没有。

  这几个月来被流言蜚语缠身，黄少天常常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判断力产生怀疑。如今再一走错路，他突然感到力不从心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

  “掉头吧，我又带错路了……”他懊悔地踹了下车轮，“我可能有毛病吧，非要骑自行车去机场，还带错了路……对不起啊，每条死胡同全是我选的，当初要不是我脑子发热发了那条微博，你现在估计也不会退役……”

  “黄少天，你可别自作多情了。”喻文州哭笑不得地把手塞进对方领子里，刚才还郁郁寡欢的青年顿时在原地上窜下跳起来，喻文州按住他的肩膀，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退役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别再脑补什么上级逼迫的阴谋论了……吊车尾的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刷下去，还敢叫吊车尾的吗？”

  他把黄少天的手机抢过来，直接关了机，揣进自己兜里：“而且我觉得你选的路都是对的，之所以看着不太正确，可能是因为走得不够远。”

  喻文州此时动作倒快，说罢就骑上车往前方黑漆漆的小树林里闯。黄少天看着他穿着皮鞋西裤蹬着小自行车的模样怪好玩的，站在原地笑了一会儿，很快被背后的阴风阵阵激得也上了车。

  太黑了，太黑了。黄少天都分不清自己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骑的车。从小怕黑的人吓得心脏快要跳出来，唯有前方的嘎吱声昭示着喻文州还骑着他那辆不太好使的车继续走着。

  不要停。

  星星点点的灯光居然真的探出了头，黄少天一看到喻文州朦朦胧胧的背影便紧盯着不放，从虚幻的剪影到可以看清对方风衣上的扣子，再回过头来，周围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

  黄少天踩下刹车，盯着白晃晃的航站楼看了好久。

  喻文州回过头来对他笑：“继续吧。”

4

  和二人一起抵达机场的是航班的延误通知。

  “因雾霾严重……严重？很严重吗？刚刚我们骑车过来倒没觉得啊？”黄少天回头一望，发现玻璃外是白茫茫一片，机翼灯虚弱而阴森地穿过大雾，仿佛华北寂静岭。

  黄少天顿时戏精上身，一边喘气一边咳嗽，装成副肺癌晚期的样子，跌跌撞撞往喻文州身上扑。

  喻文州笑着把行李塞到他怀里：“别着急，我去买瓶农夫山泉来救你。”

  谁能知道他再回来时，面对的就是一个血流满面的黄少天。

  “不愧是华北平原啊!”黄少天仰着头，手忙脚乱地在书包里翻纸，“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多喝热水!”

  “因为我不是直男啊……”喻文州抬起手，截住了一条正往锁骨而去的血流。

  这一番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黄少天仰头坐在候机厅里，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用余光看着喻文州玩手机。

  黄少天在对方眼前晃晃手：“哇你看到什么新闻了这种表情？来来来给我读读。”

  “没什么。”喻文州把他的手压到自己腿上，“刚才移动提示我手机欠费了。”

  作为荣耀中一代赫赫有名的战术大师，喻文州应该是很有些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的，但不知为何，到了黄少天面前通通报废，其借口之幼稚常常令人瞠目结舌。

  黄少天一眼就戳穿了他，捂着鼻子把手机夺过来，质问的话还没问出口，热搜栏就已经把问题回答了。

  热「黄少天机场飙鼻血!」

  他大义凛然地点进去，感觉自己手里像是拿着个炸药包。

  「幾月前出櫃的前知名電競選手黃少天今日現身B市機場，而同性友人喻文州並未跟隨在他的身邊。看他言談舉止間都神色惶惶，沒多久竟然流起鼻血來!記者隨他的視線看去，前方果然有一身材fit到爆的猛男!小編在這裏大膽猜測一下，喻文州此次沒有前來，是否因爲黃少天移情別戀？」

  黄少天觉得两眼发黑，气得手抖，差点没把喻文州的手机扔出去。他把这篇充满了奇思妙想的报道翻到最后，果不其然地发现了香港某臭名昭著八卦杂志的名字。

  他紧抿着唇，眼神狠得能杀死人，但看向喻文州时，却全部收敛起来，换上了开玩笑的语气：“你看看这些香港记者啊，出了事，跑得比谁都快——”

  “生气就说出来，对我不要遮遮掩掩的。”

  “很生气，非常生气啊。”被喻文州这样一说，黄少天反而消了气，也不管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长枪短炮，唉声叹气地靠到了对方肩膀上：“这届年轻人觉悟真的不行……我这种先进青年只能在黑暗中碰壁啊!”

  “明天，”喻文州摇头晃脑地朗诵起来，“就是光明的一天了。”

  黄少天清清嗓子，声情并茂地附和道：“啊，耶稣，明天是您的诞辰——”

  “12月25日本是波斯太阳神Mithra的诞辰，”喻文州朝他眨眨眼，“Mithra即光明之神。”

  “你刚百度的吧，”黄少天眼疾手快地抓住喻文州的胳膊，把他正欲藏起来的手机抢到手，仰起头接着刷起微博来，“我看看热搜哈……怎么还没有你？之前不是都找喻文州呢吗，现在喻文州和黄少天又搂又抱了，还不上个热搜？小记者业务不熟练啊!”

  他只好又兴致缺缺地刷起了本地榜。没一会儿，突然两眼放光地把喻文州拽起来：“我们开房去!”

  喻文州诧异地望他：“还有几个小时就要登机了。”

  “不是还有好几个小时吗!”黄少天把网页摆到他面前，“你看这个酒店，就在机场旁边，全网五星好评啊!我真的很生气，必须要花钱来缓解一下！”

  “好，开最贵的，”喻文州知道对方心情不好，事事都顺他的意，“刷黄少天的卡。”

5

  作为我国大龄男青年，喻文州虽然讲究一点，但做事也是以效率为主，酒店的浴缸属于他从未踏足过的领域。

  奈何B市的西北风过于唬人，在大半夜一边挨冻一边吸霾了两个小时，智商都要跌两个档。喻文州搓搓冻得没了知觉的脸，决定泡个澡来奢侈一下。

  热水的威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抗的，喻文州被温暖包围着，生出了一个很不理智的想法：我的天，让我死在这里吧。

  于是他很自然地放任黄少天在外面翻天覆地。

  虽说黄少天平日里住惯了五星级酒店，但如此骄奢淫逸的豪华套房还是有些他没见过的功能。他现在闲得无聊，十分乐于研究一下，此时正躺在床上噼里啪啦地戳着遥控器。

  “啪”——喻文州脑后的小电视亮了。

  他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一跳，不情不愿地支起身来换了个方向躺：“少天，你别……”

  “啪”——水下亮起一片五颜六色的小灯泡。

  “……别乱动。”喻文州闭上眼，拒绝欣赏自己色彩斑斓的裸体。

  “啪”——浴缸旁边的帘子自动拉开，吓得喻文州一个激灵坐起来，双臂圈着腿，像言情小说里抵死不从的女主。

  “手放下手放下，又不是没看过!”黄少天在房间里嬉皮笑脸地拍着浴室玻璃，“妈呀太冷了不玩了我得去洗个澡了……”

  说罢他就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在喻文州面前毫无顾忌地脱起衣服来。青年人略显单薄的身材渐渐显露出来，腰窝中溢满了窗外夜景的红光，完全是一派暧昧而旖旎的景象。喻文州就这样看着，没有一丝杂念——难道还有什么比泡澡更舒服的吗？完全没有从热水中走出来干点其他事的必要嘛!

  黄少天还在飞速扒着自己的衣服，很快就只剩下了一条底裤，勾勒出充满性张力的线条。喻文州仍然无动于衷地坐着，单纯以美学角度来欣赏，由曲线优美的腿根开始，一路向上，直到那条上书“Calvin Klein”的荧光色内裤边。

  “噗。”喻文州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右手在水面上击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黄少天抱着一堆衣服转过身来，狠狠拍了下浴室的玻璃：“笑什么!你买的!”

  呀，这浴室隔音效果不太好啊。喻文州默默地想着。

  一个晃神间，对方已经抱着衣服蹿进浴室来，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啊刚才骑自行车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了，我现在洗一把再甩干，放暖气上烤烤一个小时后能干吧？我可不想穿着湿衣服赶飞机!”

   “可以……”话未说完，喻文州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上突然压满了沉甸甸的布料。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黄少天深吸一口气，拍了下脑袋，手忙脚乱地把秋裤秋衣从喻文州脸上扒下来，“完了这次是真的冻傻了……我以为这里是洗衣机!!!”

  喻文州实在找不出词吐槽了，只好化嘴炮为行动力，顺势把他拉进了浴缸里：“外面太冷了，一会儿再洗吧。”

  跌进浴缸的第一秒，黄少天的大脑还在督促他赶紧爬出去，不要贪图享乐误了国事。第二秒，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四肢百骸涌上来，不争气的大脑立刻倒戈，变了昏君：多舒服啊，躺着吧。

  浴缸的体积相当可观，黄少天舒舒服服地一躺到底，抬起一条腿来把湿衣服勾出去，完全没用脑子思考自己一会儿该穿什么出门：“啊，奢侈，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游泳池……”

  喻文州又盯着他笑起来，顺手把对方脸颊上湿漉漉的头发拨到脑后：“这位运动员，你不打算把泳裤脱了吗？”

  “不了不了，你知道我一直垂涎于你的美色，一会儿做出什么事误了航班就不好了……”昏君还尚存了一丝理智，没有做爱做的事，而是拿起浴缸边上的遥控器开始换台，“新闻三十分，海峡两岸，晚间新闻……天啊不愧是红彤彤的祖国首都，这电视不会只有新闻台吧？！”

  电视又切过七八个新闻频道，总算出现一个恶俗的八卦频道台标，节目的小标题简介很有吸引力——“荣耀圣诞特辑：细数这些年来的温馨瞬间，为您冬日送温暖。特邀嘉宾：左宸锐”。

  黄少天换台的手暂停了一瞬，就听到主持人尖酸却又毫无根据的话语：“众所周知，夜雨声烦总是以骑士般的姿态守护在索克萨尔的身前，原来我们以为是由于蓝雨的角色分工造成的，现在看来，完全只是因为操作者们暗通款曲嘛!从第四赛季出道开始，索克萨尔被包围的时候，夜雨声烦总是第一个冲出来，看来他们很早就开始关注对方……左指导，要是黄少天把关注喻文州的精力放回场上，成绩会不会更好一点？”

  人要是太生气了反而表现不出愤怒，黄少天感到一口恶气在胸膛里翻了几个来回，最后居然嬉皮笑脸地往后一仰，拿手指缠起喻文州湿漉漉的头发：“嘿你说下一步该黑什么了？剑与诅咒那么默契是因为他们是一对腻腻歪歪的基佬？”

  几个月来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每天都有新的攻击涌上来，喻文州深知再多安慰也是徒劳，索性不负责任地开起玩笑：“哇，别再说了，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黄少天被真情实感地逗笑了，把手从水面底下抬起来往喻文州脸上糊，实时演绎了一下泪如雨下。喻文州拽住他的手，在电视屏幕中的主持人眼前晃来晃去：“腻腻歪歪坐实了。”

6

  “要我说的话，夜雨声烦对索克萨尔的救援与操作者的感情完全无关。”左宸锐极力辩解着，身为嘉宾却被主持人明嘲暗讽地针对，声音陷在一片八卦讨论中显得极为渺小，“喻文州是蓝雨的战略核心，遇到危险当然是其他队员首要保护的目标。而黄少天作为一个机会主义者，常常是游离于团队体系之外的，可以在保护喻文州的同时又不破坏蓝雨的防御阵势——况且索克萨尔并不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角色，大多数时候他的遇险只是陷阱，为黄少天破开局势，使他有机会趁虚而入……”

  “谢谢左指导分享自己不同的见解，作为粉丝的看法就是和我们不太一样呢!”主持人根本不等他解释完，便匆匆转向另一个话题，还顺带刻薄地讽刺了一番。

  “连我们的左大大都敢欺负!”黄少天愤怒地一击水面，爆开了一连串水花，“左大大是世界的财富!垃圾主持人有本事冲我来啊？！”

  如他所愿，话题很快又转到他们头上——喻文州和黄少天真的是恋人吗？是不是炒作？有消息说他们要进入娱乐圈，是不是真的？这是不是出道前的预热？

  黄少天反手抬起遥控器关了电视，两条腿不安分地缠到喻文州身上：“喂喂喂，主持人怀疑咱俩关系呢，你不证明一下？”

  大抵双人浴缸实在是过分引人遐想的场景，理智如喻文州也暂时抛弃了几小时后要赶的飞机，识时务地把对方扣过来接吻。

  当然不是只接一个吻能解决的，智商重新注入大脑时半瓶润滑油都用光了，浴缸里的水被放了个干净，只留下显而易见的犯罪现场。

  黄少天已经缓过劲来，捏着润滑油的瓶子品头论足：“这个润滑油挺好用的啊，我眼光不错吧!”

  “这是酒店的。”喻文州好心提醒道。

  “刺激!”黄少天嘴角突然出现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一会儿去前台结账，‘201号房的喻文州和黄少天先生，你们用了两瓶润滑油，八盒安全套，一共是……’哎，管它多少钱呢。”

  喻文州干笑了一声：“我觉得不行。”

  “不行也得行!”黄少天说：“用不完的都倒掉拆掉！给大家好好广播一下黄少天的糜烂私生活，到时候与流鼻血热度不相上下，黄少天同志连占两条热搜，爽!”

7

  “在这里，我想对喻文州和黄少天表达衷心的感谢，不为别的，只为他们曾带给我的那些蓝雨的夏天。节目的最后，我衷心祝福蓝雨在新赛季取得更好的成绩，也祝福两位已退役的队长在人生路上携手与共——老实讲，我最喜欢的两个男选手间的关系实在令我始料未及，身为一个有点顽固的直男，我第一时间是无法接受的，甚至有一丝脱粉的想法，不过只坚持了五分钟——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们呢。”

  电视上出现了夜雨声烦和索克萨尔的录像回顾，最终定格在一张旭日东升的图上——那是第六赛季的决赛，当对手全部倒下时，夜景地图的天空突然被照亮了一片，两个角色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属于胜利者的黎明。

  喻文州恍然间觉得眼眶有点发酸，他关了电视，忍不住看向窗外。

  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

  黄少天披着浴巾从浴室跑出来时，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晨光从窗口透进来，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啊——这次是真的赶不上飞机了！”

  “是啊，”喻文州正把黄少天的衣服搭到暖气上烤干，“现在机场肯定已经开始报道了，‘尊敬的喻文州先生和黄少天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到……’算了，我也不知道到哪。”

  “哇那估计能再上一次热搜……黄少天同志一天上三次热搜，妙得很啊！”黄少天置身事外一般，笑嘻嘻地拿自己开涮，还不忘向朝阳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I have a dream——”

8

  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