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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笑！！（（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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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脱口的一瞬，喻文州感到了一丝微妙的解脱，他用很短的时间追根溯源了一下，这种感觉上一次出现，应该是连胜魏琛三局的时候。

  他现在明白这种感觉因何出现了，这就是他一直想做，却因为种种纠缠而不敢做的事。

  果然纷扰就在下一刻涌上来，喻文州后悔了，几年前一往如前的锐气被自己一刀一刀削平，他学会了很多词，明哲保身，得过且过，八面玲珑。

  但人是很难认识自己的，喻文州不知道的是，要是有机会再做一次选择，他还是会说出这句话。

  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没注意到自己的红细胞都在叫嚣着欢愉，血液沸腾的速率，和他每次奋不顾身地前进时一模一样。

  喻文州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凉的，血管冷得收缩，他闭上眼，想着该怎么应付黄少天接下来不太好听的话。

  “那好啊，我也挺喜欢你的，”黄少天低下头，看似心不在焉地拿脚碾被摔断头的钢笔，“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是。”

  熟悉真是致命伤，喻文州想。相处了这么多年，我爱你都快成了打招呼用语，尤其黄少天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今天我爱郑轩，明天我爱宋晓，连于锋都爱过好多次。他究竟把刚才那句话当什么？我反击他时的油嘴滑舌？喻文州觉得心里空得吓人，冷风一股股灌进来，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没从刚才的担惊受怕里缓过劲来。

  是黄少天模棱两可的回答搞得他心里呼呼漏风，不当不正吊在中间，他可没有勇气再说一遍了。说不定拒绝还更好，起码黄少天能清清楚楚地知道我爱他。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黄少天的目光飞快闪烁了一下，似乎想把刚才那个问题赶紧揭过去，“为什么最后一个告诉我？！”

  我太在乎你了，喻文州在心里答。可是这能说出来吗。

  “你不信任我，”黄少天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觉得我一点儿都不会负责任，你觉得我肯定不会为你考虑，你觉得我做什么都是由着性子胡闹。”

  黄少天盯着鞋尖，表面上还是副剑拔弩张的生气模样。妈的，刚才差点被喻文州的玩笑话乱了阵脚，“我爱你”是能随便开的玩笑吗？好啊，你这么不负责任，我也把问题全都推给你。

  对方不知道为什么一声不吭，黄少天以为他在等自己消气。是，我知道我错了，黄少天想。但我不会道歉，谁叫你乱开玩笑。

  “我太在乎你了。”

  黄少天只觉得这几个字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扁扁的从喉咙里挤出，根本不可能是喻文州的声音，喻文州连打个嗝都是好听的。

  但喻文州是有且仅有一个的正确解。

  暴怒噼里啪啦冒着火星蹿上来，黄少天真想给他来一拳，结果手抬起来，竟然也傻乎乎地把枕头扔了过去：“喻文州，玩笑能他妈这么乱开吗？！”

  枕头还没飞到位就缴械投降了，羽毛漏了飘得满屋都是，呛得喻文州直咳嗽，黄少天觉得他像是要哭了。“对不起。”

  “操，你别他妈和我道歉！”黄少天红着眼冲上去，破罐子破摔居然也有种莫名的兴奋感，“我估计咱俩这层关系也就到这儿了。”他闭眼直接吻下去，两边脸颊都做好了被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扇上来的准备，“所以我就这个意思，随便你以为我是个什么东西吧。”

  温热的皮肤只与黄少天的嘴唇触了短短一瞬就移开了，喻文州的脸真软，黄少天想。我怎么早点没发现，以后也没机会了。

  我操，喻文州怎么还不来打我。

  屋里全是黄少天喘气的声音，以喻文州的性格多半是云淡风轻地走了，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步一步地后退，直到从黄少天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他苦笑着睁开眼睛，发现喻文州也在笑，靠在门板上。

  从没声音的笑到笑得喘不上气来，喻文州的脊背靠着门板一路滑下来，最后把头埋在膝盖和臂弯里继续笑。黄少天看到他肩膀抖得停不下来，已经分不清他是在笑还是在哭了。

  “我们这层关系确实也就到这儿了，”喻文州抬起头时还在笑，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但在看到黄少天看傻子的眼神时还是大大方方回敬了一个白眼，“要有新的关系了。”

  黄少天张着嘴愣在原地，脑袋上还像有实体化的怒气在呼呼往外冒。冒了一会儿，他突然惊呼一声，被人打了一拳一样蹲下身去，满地爬着捡喻文州的钢笔。

  喻文州也愣在原地：“你干嘛？”

  “可不敢乱摔了，”黄少天的人和目光一起漂移，一招一式都在躲着喻文州，低着头唯唯诺诺：“……以后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了。”

  喻文州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只能笑，笑着打开门，笑着关上门，笑着看到门外坐立难安的一群人，笑着看于锋焦急地冲上来问怎么样。

  “少天说，”喻文州感觉脸都僵了，傻得不行，但实在是停不下来，“他支持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