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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日(0~1)

写满3k重发233
给鱼的生日预热ԅ(¯ㅂ¯ԅ)大概就是讲他怎么过生日((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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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嗡嗡地震起来,黄少天设的《红日》铃声在喻文州耳边铿锵有力地响着,直接将他从深度睡眠里拉出来。外界公认好脾气的蓝雨前队长揉揉头发,突然间有点想骂娘。

  太好了,喻文州想。还好自己昨晚非常崩人设地玩手机玩到一半睡着了,没有放到八丈远的地方去防辐射。要不然在B市的二月里裸奔到玄关去翻手机,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尤其是这个酒店的制热设备不怎么好使。

  喻文州吸了吸鼻子,慢悠悠把手机摸过来,铃声响了一分钟,已经重拨一遍了,是黄少天。

  没睡醒的人脾气都不怎么好,喻文州突然觉得黄少天也不怎么好,甚至想挂了他的电话。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十分。

  半夜打过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喻文州一下就清醒了,按下接听键,回复了一贯不疾不徐的语气:“少天?”

  “晚上好呀!干什么呢!”

  喻文州翻了个真情实感的白眼,其感情之丰富大概电话那头的黄少天也能感受到。“……睡觉。”

  “睡觉?”黄少天的声音极富活力,“你为什么在睡觉?你居然在睡觉?”

  喻文州打了个哈欠。“要不你告诉我凌晨两点该干什么。”

  “做一些风花雪月之事。”

  喻文州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黄少天肯定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的。

  “等回去和你一起做吧。”喻文州十分冷酷地挂了电话,几千块的手机啪的一声摔在床头柜上,落下的一刹那手机主人已经钻进了被子里。

  “综上所述,喻文州又忘了他的生日。”黄少天向会议室里的众人汇报。

  “如果今天不是瀚文讲到这么晚……”郑轩揉着眼睛指了指对面依然慷慨激昂的卢瀚文,“你凌晨两点打过来,管什么生日不生日呢,先杀了你再说。”

  “所以说……”黄少天拿手在嘴边比了个喇叭,“瀚文啊!黄指导和郑指导建议你歇会儿!”

  “但是喻文州不应该想不起来。”黄少天又回头唠叨。今年30了,没几年好过了。”

  郑轩不理他。我们前队长青年才俊怎么被你说得快入土了一样。

  “他每年都没认真庆祝过。”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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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市冬天没有供暖,喻文州班里的家长凑钱给教室安了个电暖气。二月份的气温已经回升到了十几度,暖气还多此一举地烧着,热得台上讲期末试卷的地理老师大汗淋漓。

  温暖的空气除了让人出汗,另一个功效就是催眠。

  后排的学生全趴了下去,喻文州在其中鹤立鸡群,托腮看黑板上的投影,其实脑子里是空的,他连卷子都没带。

  “喻文州,十八题的图二是什么气候?”

  “呃……”喻文州飞快瞟了眼同桌的卷子,“温带海洋。”

  地理老师点点头,转身接着讲起来。喻文州松了口气,于是后排硕果仅存的一人也趴下了。他仗着地理老师不杀回马枪,把塞在课本里的手机抽出来,打开4G看看荣耀新一轮比赛的结果。

  蓝雨小比分战胜嘉世,MVP是叶秋。

  喻文州觉得这个结果简直不能更好了,他喜欢蓝雨,又对叶秋搞着个人崇拜——虽然魏琛也是他仰慕的选手,但蓝雨都赢了,不能得了便宜又卖乖是不是。

  同桌凑过来。“哇,你也打游戏啊!”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该打游戏?喻文州的脑子始终想不通这个问题,可能说起打游戏大家就想到高中男生在教室后面聚成一片,黑压压的脑袋挤在一起挂着耳机,“卧槽”“妈的”此起彼伏,最好还有个篮球踩在脚底下滚来滚去。然后班主任探头过来,拎着领子集体抓获。

  这个画风不太适合喻文州,大家都觉得他应该当个徐志摩或者其他什么人。

  可是我不但打,还很喜欢打,喻文州想。而且说不定玩得比你们都好。

  “喜欢”对喻文州来说是个危险的词。亲戚同学喜欢评价他“平和”,唯有父母和自己知道他是个多么随心所欲而又近乎固执的人。他说“喜欢”,那他一定要去做,不管这条路能走多远,不管他到最后还愿不愿意走,他必须要迈出一步才算甘心。

  班主任评价过,这孩子就这点不好,喜欢钻牛角尖。

  喻文州也很无奈,我也不想钻呀,可是不钻就浑身难受。

  荣耀算算也运营了两年多,在内地掀起一股不小的风暴。公司借风搞出了联赛,但电子竞技明显是一个方兴未艾的产业,临到赛季开始,连事先预告的二十支队都凑不齐。说实话,荣耀的初纪元是有点令人失望的,专业性和娱乐性都不太达标,唯有几名选手是十分耀眼的,遥遥升起照亮了整个赛场,叶秋是其中名声最大的一个,在各个大中小学都如雷贯耳。

  当然了,每个支持他的学生背后,至少站着两个及以上抵制的家长。

  学校寒假的补课只上上午半天,喻文州和家里说下午两点放学,背上书包去蓝雨的门口绕圈子。

  蓝雨训练营的小楼比学校主楼还矮一点点,毕竟电竞也算是一项体育活动,院子里无可避免地竖着根国旗,一眼看过去,完全就是个小学的模样——除了楼中央不十分大的蓝雨队徽,还是落了灰的。

  身旁像是多出来个黑压压的影子,喻文州转过头,发现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扒在栅栏上看得相当陶醉。那人校服挽到脚腕,脖子上挂着副硕大的耳机,顶着染成栗色的头发晃来晃去。在街边遇到算不得十分招摇,但也足够被扔到教导处站几个小时了。

  那个疑似坏学生也回头看到了他,对视一眼之后双方都笑了起来,是心照不宣的梦想和无奈,彼此了解,连自我介绍都不需要。

  “我叫黄少天。”看来还是需要的。

  “啊,你好……”喻文州觉得这种开口就报上名号的行为有点傻,“你也想……”

  “想啊!想死了!”黄少天哭丧着脸扯扯头发,“这几天快被我妈打死了!”

  黄少天一说话就刹不住车,这个事实喻文州早在十六岁生日那天就知道了,至于自己为什么以后还会傻乎乎地和他谈恋爱,那就是后话了。

  总之喻文州几句没插上,黄少天已经把话题岔到了八千里以外。从父母不支持他打荣耀,到他妈妈的拳法有多么厉害,于是又要追溯到他姥爷的祖传功夫,他姥爷的爷爷呀,在晚清是……

  喻文州看了眼表,十分残忍地打断了黄少天,说自己要回家了。

  作为补偿,被黄少天强行敲诈了一顿麻辣烫。

  回家的一路上,黄少天和蒙尘的蓝雨队徽都在喻文州脑海中闪闪发光,多好啊,他想。志同道合,且生机勃勃。

  推开家门,先迎来一句父母的“生日快乐”,蛋糕摆在桌上,被热气腾腾的饭菜包围。

  气氛不能再温馨了,于是喻文州小心翼翼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

  几句对话,没有争吵,冷战又开始了。父母没说什么,进了卧室,留喻文州一个人在客厅生闷气。

  年轻人的一腔热血和中年人的审时夺度撞在一起必然是硝烟四起,烫得喻文州心里发抖,队徽一瞬间被炸个粉碎。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蛋糕上的蜡烛已经插好了,喻文州想学着电视剧里把它们一把掀翻,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发泄怒火。

  但是不行,会打碎碟子,要扫地,要拖地,要重新买蛋糕。喻文州的责任心总在这种时候发挥作用。

  他想了想,从屋里翻出几张复印纸,撕成碎片扔在地上来表达他的抗议。真幼稚,喻文州吐槽自己。可是也没有办法了。

  喻文州把自己关在屋里,晚饭时间才出来,碗碟果然已经端上了桌,地上的纸片也果然没有人收拾。父母坐在桌前招呼他吃饭,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喻文州叹了口气,乖乖把自己扔的碎纸片扫了,洗了手坐到桌前来结束这场战争。

  他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他要越过那个栅栏,把蓝雨的队徽擦亮,亮到能映出千里之上的湛湛晴空,看到有轮红日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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